华人教会何以面对当前全球冲突

作者：王志勇

序言：全球冲突与教会定位

（一）全球冲突与教会定位

第一，我要谈及华人教会必须面对的“四正”问题，包括何谓基督教信仰的“正统”？何谓西方文化的“正传”？何谓中国教会与社会改革当走的“正路”？以及何谓全世界人民都当追求的“正义”？

第二，当面对华人教会问题的时候，我要特别分析“马吉安异端”对华人教会的渗透甚至颠覆。为什么我们华人教会没有力量？为什么华人教会在过去的香港很自由，在台湾也很自由，在美国也很自由，为什么华人教会仍然处于一种边缘化的疲软状态？关键不在于有没有宪政、有没有自由、有没有法治。过去香港、现在的台湾、美国、欧洲等地，当然有宪政，有法治，有自由，但是华人基督教会在那里照样疲软，照样颓废，照样没有发挥光与盐的影响！所以，我要分析目前的华人教会到底中了什么病毒？这个病毒就是“马吉安异端”的病毒，这个病毒对华人教会产生了致命的颠覆性渗透。针对“马吉安异端”对华人教会的渗透，我接下来会有三个方面的特别介绍。

第三，我给大家介绍我的导师赵天恩牧师提出的“三化异象使命”（简称“三化异象”）。“三化异象”不仅是中国大陆教会当领受的使命与战略，也是世界各地华人教会乃至普世教会都当领受的使命与战略，因为“三化异象”完全合乎《圣经》，也完全合乎目前教会的需要，乃是上帝赐给教会的新的亮光和带领。

第四，我特别给大家介绍基督教“神法圣约论超越批判哲学”。基督教在华人世界大概也有了1500多年的历史。可惜的是，直到现在不管华人教会的各宗各派，包括香港、台北等地，基本上都没有提出基督教的哲学。我们知道，哲学是对思想进行思想，对问题提出问题。如果没有哲学，没有范畴、没有命题、没有推理，严格地讲，我们的基督教信仰就不可能有经得住考验的、严谨的、整全的，有战斗性，同时又有和解性的真理体系。

第五，最后我给大家介绍“基督教文明保守主义”与中国未来。现在保守主义，特别是基督教保守主义或者英美保守主义，成为中国大陆的“显学”，如著名的中国政治学家刘军宁（以下简称“刘军宁老师”），还有一些大学老师如丛日云教授、高全喜教授、王建勋教授等，还包括一些基督徒知识分子，现在很多人开始在中国大陆推动英美保守主义。我们确实需要摆脱世俗自由主义的幻想噩梦，走向真正的保守主义，特别是英美的保守主义，甚至是基督教的保守主义。这个基督教保守主义，要特别指出的是基督教文明的保守主义，我们需要认识并捍卫基督教文明。

最后在结论部分，我要谈及华人教会的悔改与重建，分享一些我个人的研究和体会。

刘军宁老师提出了“中国是一种圣经现象”。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历史，任何一个人，都是一个“现象”。这个“现象”从什么角度来分析呢？从《圣经》，从上帝启示真理的角度来分析，我们就可以对这个“现象”进行全面把握，或者是一个正面的现象，或者是一个负面的现象。

宗教与法律专家刘澎（以下简称“刘澎老师”）从宗教学的角度，讲到全球冲突中的宗教极端主义与恐怖主义。在极端的宗教中，分为自由派与保守派，或者温和派与自由派，温和派一不小心就会走向自由派，其实也是一种极端。极端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把宗教瓦解了，把宗教和平演变了，把宗教本身颠覆了。另外一种保守派，如果走向极端，走向基要派，甚至诉诸暴力，就是原教旨主义，甚至是宗教的恐怖主义。这些都是我们需要思考和面对的。

（二）华人教会何以面对全球冲突

无论怎么面对全球冲突，我们知道上帝仍在掌管全世界！“王的心在耶和华手中，好像垄沟的水随意流转。”（《箴言》21:1）耶稣基督是万王之王，万主之主，祂是世上君王的元首（参《启示录》1：5）！很多华人基督徒习惯说，耶稣基督作我个人的救主，耶稣基督是我家之主，耶稣基督是教会的元首。但是很少有人讲，耶稣基督是美国的元首，耶稣基督是中国的元首，因为祂是万主之主，万王之王！

不知不觉之中，他们只是以耶稣为救主，却很少高举基督的王权！尤其在专制社会中，基督教不知不觉就被“阉割”了。他们把基督信仰当作一个私有化、情绪化的东西，使人死后升天堂的一种摆脱、解脱、超脱，认为基督教不能进入政治领域、经济领域、文化领域、教育领域。这绝非基督教的应有之义！

从全球化的角度来看，全世界在看美国。不论在基督教信仰，还是在人工智能、各项新技术的创新发明上，上帝的膀臂仍然护佑着这片土地。但是，美国始终在注视着中国，中国的崛起已经引起美国的重视和担忧，而崛起过程中带来的“崩溃”更会引起美国的极大重视。如果中国走向“崩溃”，“疆独”“藏独”“港独”“台独”，烽烟四起，逐鹿中原，将会有多少难民？可能远超“哈马斯恐怖组织”造成的难民，甚至可能会带来几千万乃至几个亿的难民，从而导致全球大乱！在1989年“六四”事件中，哪怕中国政府采取血腥镇压的方式，也没有一个西方国家鼓励推翻当时的政权。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担心造成天下大乱、“流民四出”，台湾、日本、美国都消化不了，全世界没有一个地方消化得了。所以，中国问题就是世界问题。

当然中国的未来在民间，民间的未来在教会，教会的未来在悔改，悔改要从牧师长老开始，悔改要从信徒做起！《马太福音》4章17节记载：“从那时候，耶稣就传起道来，说：‘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作为犹太巡抚的本丢彼拉多，这个帝国主义者当然需要悔改；加利利分封的王希律，是一个皇权专制者、“民贼独夫”，也需要悔改。但是在这里，耶稣说的是，教会要悔改！如果教会不悔改就变成“贼窝”了，怎么能够向别人传讲悔改的信息呢？事实上，当时的犹太教会已经变成了“贼窝”，他们最后把耶稣基督都钉死在“十字架”上。

当今中国教会中的各种极端分子，他们不寻求自身的悔改，不寻求教会本身的悔改，而是打倒这个党，打倒那个党，打倒这个政权，打倒那个政权，从此以后就过着幸福的生活。这完完全全是利用宗教的极端化来绑架教会，使得教会没有把注意力转向耶稣基督、转向认罪悔改的信息，使得教会自身没有得到充分的牧养和建造，却想推翻周围的一切。其实，这就是一种绑架，这就是“奋锐党”的作为。

我们必须注重教会自身的建造，尤其是在社会混乱和转型时期。保罗强调：“倘若我耽延日久，你也可以知道在上帝的家中当怎样行，这家就是永生神的教会，真理的柱石和根基。”（《提摩太前书》3：15）我们目睹过国家的血腥暴力、社会的腐败混乱、人心的罪恶败坏。回过头来，倘若罪人不犯罪，他还叫罪人吗？而问题是，所谓的“因信称义”的人，如果不能“行公义，好怜悯，存谦卑的心，与你的上帝同行”（参弥迦书6：8），我们有什么权利来指责国家、政党、社会和不信的人呢？

审判要从上帝的家开始，要从牧师、长老开始，要从已经信主的基督徒开始！所以，教会的定位应当回归《圣经》，回归耶稣基督，回归福音所传讲的认罪悔改之道。

（三）目前教会与神学问题

教会本来是上帝眼中的瞳人，是真理的柱石和根基。对于中国教会，余英时先生曾说：“中国的改革从鸦片战争到现在差不多300年了，并没有走出皇权专制、偶像崇拜。总之一句话，教会没有到位，基督徒没有到位！”基督徒是世上的盐、世上的光、山上的城、灯台上的灯，如果我们不发挥功用，世界当然就会黑暗，世界当然腐败，世界当然专治，世界当然逼迫教会！

目前华人教会存在什么问题呢？

在研究中国教会史方面，林荣洪颇有建树，他著有《中华神学五十年：1900-1949》一书，谈及1900年到1949年是中国华人教会的黄金时代。在此期间，教会是自由的、受保护的，当然中间也有战乱发生。但是无论如何，林荣洪讲道：“中国教会除了提出社会服务之外（如建大学、医院、报馆、翻译，提供教育服务、医疗服务、慈善服务、孤儿服务、灾后服务等），在救国、重建社会的事业上，并没有一定的方案供国人参考。”

这是何等沉痛的教训！如果中国不能够和平转型，不能够和平崛起，如果中国走向天下大乱，如果中国像苏联一样走向解体，那么穆斯林能够建立国家，佛教徒能够建立国家，甚至“法轮功”也能够建立国家，基督徒却不能够建国！假如不能在救国建国、重建社会事业上为国人提供参考和引领，基督徒到最后只能是一筹莫展，一盘散沙，乌合之众，散兵游勇，摇尾乞怜！总而言之，基督徒只能靠别的怜悯活着，只能靠异教政权的宽容存续。

刘澎老师指出，美国的基要派被福音派取代了。福音派相信两点：一是《圣经》是无缪的；二是要传福音。虽然他们传扬耶稣基督道成肉身以及末日审判，很少宣讲上帝的律法，但是无论如何福音派就是传福音，强调“信耶稣，升天堂”。福音派教会的特色就是传福音，有拯救灵魂的热情。但是，福音派教会对于文化的参与和社会的关注远远不够。所以，赵天恩牧师在《扶我前行》一书中讲道：“欧洲及中国福音派教会在非基督教压力下退缩到福音化的小圈子里，只向个人传福音，而忽略了文化使命的重任，导致文化世俗化的结果。”

保守派是反对世俗化的，自由派是走向世俗化的。但是不约而同，自由派越来越多走向世俗化；保守派把基督信仰局限在个人心灵中，捆绑在教会中、神学中，任凭世界、任凭罪人自行其道，因而导致了社会的世俗化。今天欧美已经世俗化了，中国还谈不上世俗化。自由派的离经叛道，保守派的刻舟求剑、闭关自守，联合造成了今天世俗化在欧美基督教国家中的猖獗。

其实，教会脱离现实、宗教脱离群众、基督教脱离历史的现象，不是今天才出现的，而是在教会历史上就有的。我们知道，现在的土耳其是穆斯林国家，而历史上它是基督教国家。在《启示录》中讲到的七间教会，后来基本上都沦陷在穆斯林手中，难道穆斯林就比基督徒更文明吗？穆斯林比基督徒更有智慧吗？穆斯林比基督徒更有力量吗？为什么基督教的文化、基督教的国家和城市被穆斯林灭掉了呢？

当穆斯林兴起到处攻城略地的时候，大公教会在讨论什么问题呢？主后684年在英格兰召开的维特比大公会议（the?Synod?of?Whiteby），当时大公会议的主角聚集一堂，却为神父和修士剃发的样式以及复活节的日期争来争去，任凭基督教的大好河山被野蛮人攻取而沦陷。有的时候教会确确实实是“窝里斗窝里反”，闭关自守，放弃世界，被动挨打，只等被提升天，这是何等沉重的教训！

今日的中国教会在想什么、求什么呢？难道温州就成了“中国教会的耶路撒冷”，全世界的华人教会都到温州去朝拜吗？难道成都就成了“中国改革宗教会的日内瓦”吗？全世界的改革宗教会都要看成都吗？目前中国教会还没有在社会上产生正常的影响，甚至主张改革宗神学的人对于改革宗神学本身到底是什么，还没有一个本质的、全面的认识，却马上就以耶路撒冷、以日内瓦自居了。这实属自高自大、自以为义，我们应当在上帝面前认罪悔改。

坦率地讲，中国教会需要认罪悔改，整个世界教会也并不处在黄金时代。基督教有三大分支——天主教、东正教、基督教新教。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以罗马为代表的天主教，被墨索里尼为代表的法西斯政权颠覆了；以俄国为代表的东正教，被斯大林代表的布尔什维克共产主义颠覆了；以德国为代表的基督教新教，被希特勒为代表的国家社会主义颠覆了。回到中华民国时期，不论孙中山、蒋介石，他们是名义上的、还是真正的基督徒？最起码是挂名的基督徒。清帝和平逊位后，为什么中华民国这个亚洲最早最大的和平转型建立的宪政民主政权，却被苏联共产党全力支持（以“黄埔军校”的合作形式）的中共全面颠覆了呢？为什么孙中山、蒋介石不去学习西方基督教国家的宪政民主，却要效法苏联共产主义政权的一党专政呢？这是值得我们深思的！

基督徒必须从历史的角度、现在的角度，对整个全球的景观、全球基督教的光景进行深刻的反思。否则我们难免自高自大，我们仍然觉得我们这里是中心，只要大家尊重我，跟随“新日内瓦”“新耶路撒冷”，不仅能够解决中国的问题，而且也能够解决世界的问题。我们要从这种基督教内部的“中国梦”中醒来，清楚地认识到现在整个基督教世界都是一种很悲观、很凄惨的废墟光景，我们自身的光景更是可怜。

从历史来看，基督教有三大废墟——天主教的废墟、德国新教的废墟、东正教的废墟。近代中国，清末就有了宪政民主、法治和平转型，可悲的是，现实却像“老驴推磨”一圈一圈又转了回来，这就是中国人的“治乱循环”。为什么呢？因为基督徒没有警醒，基督教没有觉醒，仍然处于被蒙蔽、被洗脑，甚至成为专制政权帮凶的状态。

德国著名的历史学家、政治学家沃格林指出：“不容置疑的是，自由主义向邪恶的共产主义的过渡有着内在的一致性和诚实性。如果我们把自由主义理解为主张对人和社会的内在性拯救，那么邪恶的共产主义显然不过是自由主义最激进的表达方式。约翰·密尔已经预见到这种由自由主义到邪恶的共产主义的演进，他的信仰就是最终邪恶的共产主义在全人类的降临。”（EricVoegelin,TheNewScienceofPolitics,1952,P.175.）自由主义、理性主义、浪漫主义，无论哪个主义，都是人自己来拯救自己。自由主义在近代中国有两种表达方式，一种是李大钊、陈独秀所采纳的“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列主义，用暴力的、革命的、血腥的方式追求自由。另外一种是胡适所提倡的议会、民主、渐进的方式。但是，这些自由主义都是以不敬畏上帝、不遵守上帝的律法、不承认耶稣基督是救主为根本的。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高举自由，把自由当作一个偶像，甚至包括中国1989年学生运动的最后旗帜，就是一种标志性的“自由女神”。中国社会几百年来，始终没有摆脱世俗自由主义的毒酵！

米瑟斯是奥地利经济学派的领军人物，他强调：“教会把道德、律法与政治问题留给国家，牧师或神父只是讲一些与社会问题漠不相关的东西，举行一些毫无意义的宗教仪式，这种‘僵死的教会’缺乏任何特定的伦理！”

东正教的问题是什么？他们把道德、律法、政治问题留给沙皇。为什么路德宗在德国被颠覆？他们同样把道德、律法、政治问题都留给国家，最后教会就成了国家的奴仆。

现在的欧洲，包括在美国，缺乏伦理到了何种的地步！连同性恋都可以堂而皇之地有合法婚姻，而且教会不敢正面指出问题所在。他们不仅纵容邪恶，而且把邪恶当做是合法的、宽容的、有爱心的、光明的、自由的、进步的，真的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当今很多教会已经丧失了特定伦理和道德底线。

刘军宁老师特别讲到，凡是信仰耶和华，凡是接受耶和华律法统治的，那就是兴盛的！不敬畏耶和华的律法，人们就会屈服在暴君、恶吏、酷吏的恶法之下，这是没有选择的！

米瑟斯还指出：“当信徒询问为何有穷有富、有暴力有公义、有战争有和平，宗教必须为人提供答案，否则他就到别处找寻答案。这就意味着宗教丧失了对其信奉者的指导以及对其精神的影响。没有社会伦理，宗教必然走向死亡。”（LudwigvonMises,Socialism，1981,pp.369-371.）宗教不仅要为形而上的问题提供答案，而且也应当为大是大非的道德问题、政治问题甚至战争问题提供答案。没有社会伦理，没有社会参与，没有公共精神，不管是以基督教的名义，还是以其他宗教的名义，这样的宗教已经是名存实亡！

总之，不论罗马天主教被颠覆、俄罗斯东正教被颠覆，德国新教被颠覆，还是中华民国被颠覆，最终而言都是一个信仰的问题、观念的问题。如果教会没有心意更新，如果教会没有站在位上，如果教会本身拱手相让、不战而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公义？怎么会有光明呢？

一、华人教会必须面对的四正问题

1、道统：基督教的正统是什么？

中国改革开放之后，先是进入经济热，经济热了以后文化热，文化热了以后宗教热，宗教热了以后，基督教热。针对中国大陆的基督教热，刘小枫先生提出过一个问题：你信哪个版本的基督教？你信的是不是太平天国山寨版的基督教？很多知识分子、律师朋友对我说：“我不信基督教。”对此，我回应说：“你不信哪个版本的基督教？也许我也不信你所说的那个版本。”“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在寻求真道的路上，假如不知道何为基督教信仰的正统，人们不知不觉就会走火入魔。有真必有假，有正必有邪，信的不是真的，就是假的，信的不是正的，就是邪的。这是一个常识问题。

2、国统：西方文化的正传是什么？

中国从鸦片战争到改革开放的进程中，无论你持什么观点，其实现代化就是西方化，西方化应当是英美化。现代化进程中，我们没有向阿富汗、泰国、委内瑞拉等国家学习，而是向英美学习。连毛泽东都讲“赶英超美”，我们要学习英美的制度。马克思晚年是在英国居住的，在英国出版《资本论》，成立共产主义联盟的，难道马克思主义是西方文化的正传吗？是西方文化的精髓吗？它实属垃圾性质的，末流的文化，充满着弥天大谎，在英国、德国、法国、美国等国家，没有一个地方实行马克思主义。

近代以来，中国在学习西方文化传统的过程中，实在太不幸了。我们效法日本、德国、前苏联，以日为师、以德为师、以俄为师，但是却从来没有接触到英美的清教徒传统与保守主义！这是中国百年大计，3000年大转型过程中巨大的历史遗憾、历史忧伤、历史眼泪。我们要正视这个问题！

3、法统：中国社会当走的正路是什么？

中国大陆20世纪80年代走出毛泽东藉着“文化大革命”肆行专制的阴影，开始“改革开放”的路子。当时，最突出的问题就是道路的问题！改革开放的路在何方？个人的道路，家庭的道路，教会的道路，国家的道路到底是什么呢？难道转来转去又要回到“定于一尊”，中国要建立天下一统的“宇宙共同体”吗？难道又回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权帝国吗？这不正是中国历代皇帝的帝国梦吗？

耶稣就是道路、真理和生命。身为中国基督徒，如果丝毫不去关心政治、不关注中国，不知道中国改革开放所走的道路是什么，这合适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是基本的常识。鱼关心水是自然的，如果水质被污染，鱼的结果就是死。如果公民不关心政治，政治却找上我们了，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中国社会当走的正路是什么？我们要回到上帝所启示的圣约律法之下，“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我们走的不是美国的道路，不是法国的道路，甚至不是保守主义的道路，不是自由主义的道路，而是耶稣基督的道路，这是非常重要的！

4、政统：世界人民当追求的正义是什么？

学者王干城指出，文明就是信仰上帝和普世价值。那么什么叫普世价值？什么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呢？上帝是全世界的创造者、掌管者，祂所启示的律法包括：不要杀人，不要偷窃，不要犯奸淫，不要作假见证陷害人，不可贪恋，不可觊觎别人的财产等，这些就是普世价值。真正的普世价值不是来自任何意识形态，甚至不是来自所谓的自然法，而是来自上帝，来自耶和华所启示的律法本身。

最终“四正”问题汇集在一起，上帝对人类社会的旨意到底是什么呢？《创世记》1章28节讲得非常清楚：“上帝就赐福给他们，又对他们说：‘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但可惜的是，很多基督徒只读新约，不读旧约；只读福音，不读律法；只信耶稣基督，不信耶和华上帝。

上帝对人的旨意是“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然而在20世纪80年代，中国却把“计划生育”作为基本国策，这绝对是暴政极权，是反人类、反人性、反上帝的。为什么呢？因为生育权是上帝赐给我们的第一人权。难道我们连生孩子的自由都没有吗？难道连怀孕也需要开准生证吗？如果没有生育权，大家不想结婚生育，文明、国家、教会马上就会分崩离析、烟消云散。

“遍满地面”意味着人类有迁徙的自由，因此迁徙自由也是基本人权。“治理这地”指的是我们是与上帝一同做王，上帝赐给我们尊贵荣耀为冠冕，这是天父世界，我们要做上帝百般恩赐的好管家。

在希伯来文中，“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其实这三个字都是命令式的，三者不仅是我们的权利，也是我们的责任。可惜现在很多教会包括华人教会，虽然高举《圣经》、高举上帝的话，但是上帝对人类所说的第一句话，我们就完完全全地藐视、背弃。当我们这样去行的时候，上帝的其他一切话对我们而言就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现在很多基督徒高举“信耶稣，升天堂”的宗教口号，把基督教变成了一种精致的利己主义、逃跑主义、悲观主义、人文主义！无论说法如何如何，本质上就是只顾明哲保身、坐等升天，哪管周围的文化、政治和教会，哪管世界洪水滔天，这显然是一种打着“基督教旗号”的精致的利己主义。

二、马吉安异端对华人教会的四大渗透

1、唯独新约圣经：以新约圣经废弃旧约圣经，认为旧约圣经已经陈旧过时，当唯独以新约圣经为最高标准。我们的归正就是：强调整部圣经的连续性，回到整个圣经。

“马吉安异端”出现在公元二世纪，马吉安本人是一个富商，信主以后，他表现得很有激情，拿出自己的财产来建立教会，实行慈善事业，在教会中有很大影响。他认为旧约圣经是无效的，已经过时，于是他编撰了一部新约圣经，而且把关于耶和华，关于律法、公义、战争的部分予以删除，只保留了保罗书信中一些和好的、诚意的、温柔的内容。“马吉安异端”错误地认为：律法、公义、审判等都是低级的、丑陋的、没有爱心的。从教会历史的角度讲，“马吉安异端”在公元二世纪渗透了整个教会，甚至颠覆了整个教会。所以，当时的教会与“马吉亚异端”展开了殊死的争战。

“马吉安异端”以新约圣经废弃旧约圣经，以新约圣经为最高标准。对此，请问耶稣基督所用的《圣经》是什么？使徒们所用的《圣经》是什么？教牧书信讲的《圣经》又是什么？很显然，全部是旧约圣经。因为当时新约圣经还没有成典！当时谈及《圣经》都是上帝所默示的，指的就是旧约圣经。当然，我们承认新约圣经也是上帝所默示的。我们要保持清醒，如果一些人仅仅高举新约圣经，一定受到了马吉安异端的颠覆，我们要归回整部《圣经》。

2、唯独归信福音：以福音之名废弃律法的效力，认为基督徒不再需要遵行上帝的律法，律法已经过时。我们的归正就是：强调律法与福音的和谐性，既要传福音，也要讲律法。

“马吉安异端”错误认为，现在是基督时代、新约时代、福音时代、恩典时代，我们不需要遵守上帝的任何律法。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是基本的常识！难道基督徒可以随意杀人，可以不守交通规则吗？“马吉安异端”给人洗脑，人就会丧失了基本的常识。所以，我们要归正，《圣经》中不仅有律法，也有福音。《加拉太书》3章24节特别强调：“律法是我们训蒙的师傅，引我们到基督那里，使我们因信称义。”如果没有接受律法的训蒙，好比我们没有上幼儿园、没有上小学，缺乏基本常识，哪怕有硕士、博士文凭，也不过是假文凭、傻博士而已。所以，上帝的律法是启蒙我们的，具有引领性质，带领我们认罪悔改，使我们最终归向耶稣基督。

3、唯独耶稣基督：以耶稣基督废弃耶和华上帝，认为耶和华上帝是低等的注重律法和刑罚的造物巨匠，而耶稣基督则是慈爱的上帝，祂要拯救所有的罪人。我们的归正就是：重新以三一上帝为中心，而不是片面地以上帝的一个位格为中心。

“马吉安异端”错误认为，耶和华上帝是低等的，祂讲律法、讲战争、讲公义、讲政治、讲刑罚；祂是一个造物巨匠，创造了污秽的世界，创造了男女污秽的情欲。而耶稣基督则是慈爱的上帝，要拯救我们脱离世界、脱离身体、脱离男女情欲。

大公教会的信仰是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的上帝，创造之功是以圣父为中心，救赎之功以圣子为中心，成全之功更多以圣灵为中心。但是，圣父、圣子、圣灵，创造、救赎与成全不是截然分开的。所以，大公教会的信仰不是以一个位格为中心，而是以三一上帝为中心。如果片面地强调上帝的一个位格，在神学上有一种“神格唯一论”的异端倾向。一些教会、一些信徒里面存在着偏执倾向，知其一点，不及其余，这种倾向肯定会使人走向极端异端。

主耶稣教导门徒：“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马太福音》28：19）因此，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是基督教的奠基性教义、标记性教义。

4、唯独“信耶稣，升天堂”：以天堂福音废掉天国福音，完全否定上帝赐给人的治理全地的文化使命，否定主耶稣基督教导门徒祈求的天国在地上的降临。我们的归正就是：强调上帝的旨意是天国降临在地上，以马内利在人间。

我们所信的福音是天国的福音，是愿天入地的福音，同时基督徒肩负着治理全地的文化使命。所以，我们不能这样祈求：“主啊，太苦了、太难了，祢赶紧把这个世界灭掉，赶紧把我提到天上去吧。”这种逃避、猥琐、放弃、投降，不是《圣经》中所主张的。所以我们要一以贯之地归回《圣经》本身，回到耶稣基督所教训的：愿祢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上帝与我们同在。上帝在伊甸园里与亚当夏娃同在，在会幕中、圣殿中，祂与以色列人同在。当以色列人征战迦南地的时候，上帝与他们同在。耶稣基督道成肉身与我们同在，祂求父赐下圣灵，与我们同在。我们回到《圣经》，就可以排除“马吉安异端”对现今教会的影响。“看哪，上帝的帐幕在人间。他要与人同住，他们要作他的子民；上帝要亲自与他们同在，作他们的上帝。”（《启示录》21：3）可以总结为：天国降临在地上，以马内利在人间。

三、赵天恩牧师“三化异象使命”

赵天恩牧师，1938年出生在中国大陆的辽宁省，从10岁开始，先后被迫流亡香港、台湾、日本，最后来到美国，2004年去世。不管到哪里，他念念不忘的，依然是中国大陆。所以在祷告中，他寻求圣灵的特别光照，提出了中国教会的“三化异象使命”：中国福音化、教会国度化、文化基督化，我们的工作自然就朝着这三方面去发展。

第一要推动福音事工，传福音使多人信主，就是量的增加。如果没有量，那么质在哪里体现？第二要建立国度化的教会，先求上帝的国和上帝的义，按照上帝的救赎启示使教会更新。教会不能受宗派主义的影响，非要建立改革宗教会，或者长老制教会；也不能被某些文化所捆绑，而是要以天国文化为导向，进入上帝的整个救赎历史当中。第三文化基督化，鼓励教会、信徒去影响自己的国家和社会，使国人都得到福音的好处，甚至改造原有的世俗文化及社会制度。

在中国文化的糟粕之处，中国男人做太监、女人缠小脚，居然被当作“国粹”。美籍华人学者唐德刚（1920年－2009年）分析指出：“秦朝以前是封建制，秦始皇之后是帝制，但是帝制到近现代应当走向共和，走向民治。”在帝制文化中，男人做太监、女人缠小脚，都是被奴役的，这个非常可悲！在治国理政方面，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佛教治国、道教治国、儒家治国不过是“花架子”，真正治国的是商鞅的“驭民五术”（弱民、贫民、疲民、辱民、愚民），实在达不到统治的目的，就直接进行武力镇压，暴力征服。

基督徒参政及从事教育工作都是更新社会的好途径。赵天恩牧师提出：“我们要以和解代替仇恨，以对话代替对抗，以建造代替拆毁。”

传福音就是要在基督里和解。我们要尊重儒家、道家、佛教甚至是穆斯林，就如刘澎老师所讲：哪怕面对穆斯林的宗教信仰，我们也要保护、支持其信仰自由。但是穆斯林不能以暴力强迫的方式来实现它的世俗利益，最终走向极端主义，甚至恐怖主义。简单地说，恐怖主义就是政治流氓，他们炸毁楼房很容易，可让其建造楼房却无从下手。我们不能整天喊“打倒这个，打倒那个”，你的生命、家庭、教会、个人灵修怎么样呢？因此，我们要以和解代替仇恨，以对话代替对抗，以建造代替拆毁。

基督教和中国文化到底是什么关系？主耶稣基督说：“天国好像面酵，有妇人拿来，藏在三斗面里，直等全团都发起来。”（《马太福音》13:33）赵天恩牧师特别强调，酵放在面团里，就把全团都发起来。遗憾的是，在中国，基督教和中国文化是“水油二分”，水是水，油是油，水没有转化油，油也没有转化水，政治形势一紧张，基督教就被赶走了，宣教士就被撤走了，中国教会便再次进入蛮荒时代。

基督教不是拆毁中国文化，也不是贬低中国文化，而是要把中国文化这个面团发起来。虽然中国文化丧失活力，丧失创造力，丧失对人权的保障，但是中国文化中仍然有敬天爱人、克己复礼、圣人之学等方面。我们可以从普遍恩典和普遍启示的角度来认可和尊重。但是，我们必须起强调，只有回到耶稣基督里认罪悔改，罪人才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因此，我们既要坚持基督教的独特性和排他性，又要承认中国文化中有普遍恩典和普遍启示的成分，这就是一种转化的模式。

1、民族福音化与圣经正统——国度的福音与国度异象

以上帝在基督里的救赎为救灵立国之根本。使徒保罗在《加拉太书》1章8节讲：“但无论是我们，是天上来的使者，若传福音给你们，与我们所传给你们的不同，他就应当被咒诅。”现在有很多人传福音，传的并非真正的福音，可能是“病毒”“瘟疫”，从中国到美国，再到世界其他地方，实在害人不浅。很多宣教会议，尤其是华人的宣教会议，虽然知道世界需要福音、想要去传福音，但是很少人讲真正的、全备的福音是什么。

当讲到民族福音化的时候，我们要以上帝在基督里的救赎为根本。就像季志文牧师大声疾呼的那样：“拯救灵魂！拯救中国！”如果灵魂不得救，中国有何用？如果个人没有尊严，中国伟大有何用？如果个人生存得不到保障，中国成为宇宙共同体，世界不就受害更大吗？但是，拯救灵魂，也要拯救中国。如果不拯救中国，中国人到哪里去生活？和合本《圣经》把《约翰福音》3章16节翻译为“上帝爱世人”，其实更贴近本意的是“上帝如此爱世界”，这是英国伦敦三一圣经公会最近完成的新约圣经新译本“三一本”的翻译。

“以耶和华为上帝的，那国是有福的！”（诗篇33：12）难道以耶和华为上帝，那国就是受祸的吗？不是的！刘军宁老师讲到，从圣经的现象来看，日本、英国、美国都是一个正面的现象，消除偶像崇拜，消除皇帝崇拜，走向上帝、走向宪政、走向法治，这是圣经的正面现象。

文明新中国的根本希望在于经“民族福音化”而建立“新民族”。中国怎么能够从皇朝专制走向一个文明的新中国，根本的希望就是“民族福音化”。如果民族不福音化，很有可能会出现“疆独”“藏独”“蒙独”“满独”“港独”“台独”等，中国将会四分五裂、天下大乱，逐鹿中原、血流成河。所以，民族福音化是何等重要！我们在耶稣基督里与上帝和好，走认罪、和解与和平转型之路。

第一耶稣传讲的是天国的福音。《马太福音》4章17节：“从那个时候，耶稣就传起道来，说：‘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而且在《使徒行传》1章3节：“他受害之后，用许多的凭据将自己活活地显给使徒看，四十天之久向他们显现，讲说神国的事。”依据《圣经》，天国近了，不是让人“信耶稣，升天堂”。耶稣从来没有讲过天堂，而是在讲上帝的国度。

第二福音与基督的奥秘。有人说，福音只关乎个人灵魂。对不起，这是个人狭隘的福音，并不是《圣经》整全的福音。保罗在《以弗所书》3章6节说：“这奥秘就是外邦人在基督耶稣里，藉着福音，得以同为后嗣，同为一体，同蒙应许。”由此可见，福音不仅化解我们个人与上帝的敌意，也化解犹太人和世界各个民族之间的战争与屠杀，这些都需要藉着福音来化解。

第三和好的道理与职分。“一切都是出于上帝，他藉着基督使我们与他和好，又将劝人与他和好的职分赐给我们。这就是上帝在基督里叫世人与自己和好，不将他们的过犯归到他们身上，并且将这和好的道理托付了我们。”（《哥林多后书》5:18-19）

在这两节经文中，使徒保罗特别讲到，上帝赐给我们和好的道理与职分。福音是和好的道理，不但我们在福音里与上帝和好，而且民族、国家、家庭也可以与上帝和好。“以耶和华为上帝的，那国是有福的！他所拣选为自己产业的，那民是有福的！”（《诗篇》33：12）

2、教会国度化与圣灵正传——国度的教会与国度战略

耶稣说：“人若不是从水和圣灵生的，就不能进上帝的国。”（约翰福音3：5）所以，“进上帝的国”不是一个政治问题，不是一个暴力问题，也不是一个语言问题，而是圣灵在我们生命中做工，使我们脱离撒旦黑暗的国度，使我们进入上帝爱子的国度。我们要建立国度的教会，国度的战略是什么呢？就像主耶稣基督所祷告的“愿你的国降临”。

我们要以上帝的教会为悔改、和解与重建之中坚。中国社会要悔改，教会要悔改；中国社会要和解，教会也要和解；中国社会要重建，教会首先要重建。为什么很多人外出传道？因为教会太乱了，不愿意在教会里。中国社会太混乱了，不愿意留在中国，然后外出宣教。但是，这种心态是否正常，是否合乎《圣经》呢？我们应当进行反思。

文明新中国的真正奠基在于经“教会国度化”而建立“新教会”。教会要成为宪政的教会、选举的教会，有何依据呢？《申命记》1章13节：“你们要按着各支派选举有智慧、有见识、为众人所认识的，我立他们为你们的首领。”所以，没有选举，教会的治理就没有合法性。《使徒行传》6章3节：“所以弟兄们，当从你们中间选出七个有好名声、被圣灵充满、智慧充足的人，我们就派他们管理这事。”由此可见，执事是教会经选举产生的。当卖主的犹大上吊自杀后，十二使徒少了一个怎么办？同样也是选举出来的。所以，不管是国家治理，还是教会治理，合乎上帝心意的办法就是宪政法治，要选举而非提拔，千万不要“牛不喝水强按头”。

我们要归回《圣经》，不要有一种拿来主义、拿去主义的心态。有人读《圣经》就像逛百货商店一样，喜欢什么拿什么，喜欢什么买什么，根本不把上帝放在眼里，根本不把《圣经》放在眼里，只是把《圣经》当作随意抓取、随意利用的对象，这绝对是不可取的！

教会要国度化，追求上帝的国度和公义，破除民族主义和国家主义的迷障。《使徒行传》1章6节：“他们聚集的时候，问耶稣说：‘主啊，你复兴以色列国就在这时候吗？’”我们看到，使徒们就像当时的犹太人一样，他们是民族主义者、国家主义者，他们希望耶稣复兴以色列国。主耶稣明明给他们讲上帝的国，但是他们却还在说以色列国。

中国“三自教会”倡导爱国爱教。需要清楚的是，我们不是先去爱中国、爱中国人，而是首先要尽心、尽性、尽力爱上帝，其次也要爱人如己，要先求上帝的国和上帝的义。我们巴不得中国兴旺，但是中国若不悔改，该灭亡也要灭亡的，这不是我们挡得住的。中国传道人千万不要用“大国崛起”“一带一路”这些政治口号来绑架教会，这是不合适的！

上帝的计划是让这个世界经过救赎而走向成全，这是上帝的安排。为什么教会这么重要呢？《以弗所书》3章8至10节：“我本来比众圣徒中最小的还小，然而他还赐我这恩典，叫我把基督那测不透的丰富传给外邦人。又使众人都明白，这历代以来隐藏在创造万物之上帝里的奥秘，是如何安排的，为要藉着教会使天上执政的、掌权的，现在得知?神百般的智慧。”此处特别强调“要藉着教会”！

何谓“教会”？教会是上帝呼召出来的一群人：“写信给在哥林多上帝的教会，就是在基督耶稣里成圣，蒙召作圣徒的，以及所有在各处求告我主耶稣基督之名的人。基督是他们的主，也是我们的主。”（《哥林多前书》1：2）

教会享有上帝的授权和基督的应许，正如圣经中所强调的那样：“我还告诉你：‘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上，阴间的权柄不能胜过他。我要把天国的钥匙给你，凡你在地上所捆绑的，在天上也要捆绑；凡你在地上所释放的，在天上也要释放。”（《马太福音》16:18-19）不管仇敌如何逼迫上帝的教会，教会照样存在，继续发展。

3、文化基督化与圣徒正路——国度的文化与国度降临

圣徒当走的正路是什么呢？要有国度的文化，要以上帝启示的约法为移风易俗之范式，如女人不要裹小脚，男人不要做太监。文明新中国的未来在于经“文化基督化”而建立“新文化”——建立以爱主爱人、守约守法为特征的基督教国家和文明。

首先这是上帝的计划。“上帝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虫。’”（《创世记》1:26）

其次这是上帝的赐福。“人算什么，你竟顾念他？世人算什么，你竟眷顾他？你叫他比天使微小一点，并赐他荣耀尊贵为冠冕。你派他管理你手所造的，使万物，就是一切的羊牛、田野的兽、空中的鸟、海里的鱼，凡经行海道的，都服在他的脚下。”（《诗篇》8：4—9）

第三，我们要完成治理全地、建立文明的时候不是仅仅靠我们自己，而是有上帝的帮助。“预先所定下的人又召他们来，所召来的人又称他们为义，所称为义的人又叫他们得荣耀。既是这样，还有什么说的呢？上帝若帮助我们，谁能敌挡我们呢？上帝既不爱惜自己的儿子为我们众人舍了，岂不也把万物和他一同白白地赐给我们吗？”（《罗马书》8：30—32）

4、天国战略与生命转化

基督教侍奉的“天国战略”，不是自上而下的政治性的“改革”（Reformation），也不是自下而上、以暴易暴的民间性的“革命”（Revolution），而是自内及外的灵命性的“转化”（Transformation）。自上而下的改革是掌权者当尽的责任，自下而上的革命是人民反抗暴政的权利，但只有上帝能够改变人心人性，否则一切的改革与革命都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的政治表演。?

福音战略：文明中国的希望在于“民族福音化”，通过福音来转化灵魂——在耶稣基督里与上帝和好，走认罪、和解与和平转型之路。

教会战略：文明中国的奠基在于“教会国度化”，通过教会建立真正的生命共同体——追求上帝的国度和公义，破除民族主义和国家主义的迷障。

文化战略：文明中国的未来在于“文化基督化”——建立以爱主爱人、守约守法为特征的基督教国家和文明。“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要通过“文化基督化”，逐渐来改变我们周围的文化。

四、基督教神法圣约论超越批判哲学

中国教会需要哲学，需要批判哲学，需要超越批判哲学，更需要圣约超越论批判哲学。因为我们对于上帝、世界与真理的认识不是绝对的，所以要谦卑学习，培养判断力。我们要以上帝的主权，上帝的法度作为标准，对人间的一切现象进行分析。要培养系统与框架思维，注重思维的整全性与连贯性，以圣经启示、教会认信的真理体系，反对各种形式的偏颇、极端与异端。“你从我听的那纯正话语的规模，要用在基督耶稣里的信心和爱心常常守着。”（《提摩太后书》1：13）

基督教神法圣约论三大要素：

·以三一上帝为本体论前提，以三一论神本主义反对人本主义；

·以无谬圣经为认识论前提，以圣经启示的真理体系反对反知主义；

·以神启律法为伦理学前提，以上帝设立的律法体系反对反律主义。

基督教神法圣约论五大要素：

·立约者上帝：有神论（Theism）——唯独上帝是上帝；

·受约者选民：神权论（Theocracy）——上帝的子民接受上帝的主权；

·圣约的标准——律法：神法论（Theonomy）——上帝的子民顺服上帝的律法；

·圣约的标的——土地：神正论（Theodicy）——上帝的赏罚始终是公正的；

·圣约的延续——后裔：神显论（theophany）——上帝通过显现而参与历史。

“我的民因无知识而灭亡。你弃掉知识，我也必弃掉你，使你不再给我作祭司。你既忘了你上帝的律法，我也必忘记你的儿女。祭司越发增多，就越发得罪我，我必使他们的荣耀变为羞辱。”（《何西阿书》4：6—7）

五、基督教文明保守主义与中国未来

中国的转型乃是从几千年来宗教上的偶像崇拜与政治上的皇权专制向敬拜上帝、宪政民主的转型，在本质上就是从奴役人民的野蛮向敬天爱人的文明转型。中国几百年的“现代化”就是“西方化”，中国共产党所接受的马克思主义也是西方的，只是并非西方文化的正传。可惜，胡适之提倡的“全盘西化”也不过是以杜威为代表的西方自由主义思潮，也不是西方文化的正传。只有以英美为代表的清教徒传统与保守主义才是西方文化的骨脉精粹，这就是我们所强调的“基督教文明保守主义”。

“中国最大的悲剧便在于，或一心学习法俄，或拼命效法德日，偏偏就是与英语国家伟大的清教徒传统和新教伦理擦肩而过。而正是清教徒的信仰和文化，缔结出了五百年来真正的、稳定的个人自由与大国崛起。”——余杰，《谁为神州理旧疆？》（台北：2010年），11页。

我们所综述的“基督教文明保守主义”有五大方面：

1、自由意志论保守主义：强调上帝的主权与个人的自由

2、基督教右翼保守主义：强调基督的复活与圣徒的得胜

3、神权神法论保守主义：强调上帝的律法与圣徒的道德

4、宪政民主论保守主义：强调上帝的圣约与圣徒的共和

5、自由市场论保守主义：强调上帝的恩赐与圣徒的天职

六、结论：华人教会的悔改与重建

华人教会的悔改和重建在哪里呢？

第一，我们所信的，是否是民间宗教版的基督教？只强调“传福音，信耶稣，升天堂”，这种版本的基督教乃是民间宗教版的，强调的是自己得救、逃避世界，这是不合乎《圣经》的。

第二，升级版的民间宗教版的基督教，强调“以福音为中心”、“以基督为中心”、“以救赎为中心”。基督信仰本应讲律法、传福音，福音派却单单“以福音为中心”；本应以“三位一体”为中心，福音派教会却往往只以“圣子”一个位格为中心；人生的首要目的本应荣耀上帝、以祂为乐，却变成了以个人得救为中心。这些听起来宗教正确，看上去非常漂亮，但是能否更加准确、更加整全呢？

第三，我们为大家提出的是以清教徒为代表的宗教改革的正传。“三化异象”（民族福音化，教会国度化，文化基督化）所强调的就是这一基于圣经启示和大公教会历代认信的正统正传。

民族福音化：《使徒信经》——以上帝之三一为中心的福音：量的成长，努力把福音传得全备。《使徒信经》所代表的是大公教会的正传。

教会国度化：《国度祷文》——以上帝的国度为追求的灵修，先求上帝的国度和上帝的公义：质的保障，努力建国度型的教会。《国度祷文》（主祷文）代表了耶稣基督的教训的精义。

文化基督化：《约法十章》——以上帝的约法为指南的文明：文明的见证，积极参与文化的转化，建立真正“敬畏上帝，信靠基督；爱主爱人，守约守法”为特征的基督教文明。《约法十章》（十诫）乃是上帝赐给全人类的本性法、高级法，更是教导人治理全地、爱主爱人的文明法。

结语

归回圣经，访问古道；通达时务，圣灵内证。

敬畏上帝，信靠基督；爱主爱人，守约守法。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千年树文明！

“中国是不可轻忽的，中国人也是不可藐视的，将来他们都入了基督教，用中国本国的文化，就如同肥地接受了好种子，加以研究栽培变化，必开出一朵中国花的基督教和中国果的基督精义来。”——连警斋，《郭显德牧师行传》（上海广学会，1940年），41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