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米兰·昆德拉

作者：映光

昆德拉去世了，享年94岁，诺贝尔文学奖配不上他，因为这个奖项有太多二流作家。上大学的时候我读过米兰·昆德拉几乎所有的书，那时《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还被译作《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我更喜欢最初的名称。米兰·昆德拉的原意显然不是在说生命是轻的，因此不能承受；而是说生命的内容有轻有重，与那些让生命沉重的内容相比，失去了压迫感，使命感和存在价值的生命之轻，才是最难以承受的。

米兰·昆德拉是捷克文学三驾马车之一。布拉格则是我最喜爱的城市，因为有卡夫卡、哈维尔、昆德拉和克里玛。

米兰·昆德拉是1968年发起“布拉格之春”的旗手之一，他公开反对捷克政府文艺审查制度对文艺创作自由的限制。他说：“我们的文明平庸而病态；它不是活着，而只是长存着，它不开花，而只是在长高，他不是大树，而只长灌木。”

“布拉格之春”令哈维尔入狱，令昆德拉流亡法国。

1979年《笑忘录》出版后，捷克政府取消了他的公民身份。昆德拉在一次谈话中回忆起这一幕：“对于他们来说，你已不再存在。”

后来，他出版了《生活在别处》。他说：“当生活在别处时，那是梦，是艺术，是诗，而当别处一旦变为此处，崇高感随即便变为生活的另一面：残酷。”

米兰·昆德拉曾说：“如果说弗兰兹·卡夫卡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世界的预言家的话，那么铁幕时代的独裁者胡萨克，就是这个没有记忆的世界的创造者。”而哈维尔则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世界的终结者。1990年铁幕倒下了，哈维尔当选总统，直到2019年11月28日，米兰·昆德拉重新获得捷克共和国政府的公民身份。

2020年米兰·昆德拉获得捷克最高文学荣誉卡夫卡奖。

米兰·昆德拉说：“遇见是两个人的事，离开却是一个人的决定，遇见是一个开始，离开却是为了遇见下一个离开。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

我此前写过的一篇旧文《布拉格之恋》见云上迦南映光专栏